一季报显示,2020年1-3月,恒康医疗实现营业收入5.50亿元,同比下降41.01%;净利润继续亏损,为3378.89万元。
业绩连续亏损,实控人深陷债务泥潭,恒康医疗走到退市边缘。
“今年主要还是把下属医院经营起来,争取实现盈利。”5月11日,恒康医疗证券部相关负责人向时代周报记者表示。
5月6日,恒康医疗被深交所实行退市风险警示,股票简称更名为*ST恒康(002219.SZ),原因是“2018年度、2019年度连续两个会计年度经审计的净利润均为负值”。
财报数据显示,2018年恒康医疗净利润亏损13.88亿元;2019年其亏损额扩大至24.98亿元。按《深圳证券交易所股票上市规则》的相关规定,如果恒康医疗2020年经审计的净利润继续为负值,其股票将自2020年度报告公告之日起暂停上市。
一季报显示,2020年1-3月,恒康医疗实现营业收入5.50亿元,同比下降41.01%;净利润继续亏损,为3378.89万元。
上述负责人对时代周报记者表示:“由于疫情,一季度受到一定影响,2月份和3月份有部分门诊和住院没有开放。现在公司各个下属医院都已恢复正常运营。”
“披星戴帽”后,恒康医疗连续4个交易日一字跌停,截至5月11日,报收1.45元/股,总市值27.05亿元。
作为恒康系掌舵人,阙文彬正忙着寻找外部“接盘侠”,以求偿债。
自4月15日起,阙文彬又将其目前所持有的42.49%恒康医疗股份对应表决权全部委托给两名外部“战略投资者”。作为表决权让渡的条件,后者须利用自身资源协助阙文彬和恒康医疗进行债务处置。
事实上,为解决自身及“恒康系”的债务问题,阙文彬曾数次尝试将所执掌的恒康医疗和西部资源(600139.SH)两家上市公司的控制权转手,但均无疾而终。
这一次,“恒康系”又是否能成功找到“救星”?
寻求“外援”
3月30日,恒康医疗公告称,控股股东阙文彬已与中企汇联投资管理(北京)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企汇联”)、五矿金通股权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五矿金通”)签署《合作协议》,自4月15日起分别将所持恒康医疗29.9%和12.59%股份对应的表决权,委托给后两者行使。
上述恒康医疗相关负责人向时代周报记者确认中企汇联和五矿金通为正在接洽的战略投资方。
“目前表决权委托协议已经生效了,他们在正常履行投票权。”该负责人对时代周报记者说,“尽职调查还在进行中,我们也在积极与他们保持沟通,催促(他们)尽快出来一些解决公司困境的方案,有进展会及时公告。”
工商资料显示,中企汇联的背后投资方为自然人郭宇超和张雪芹,两者出资占比分别为70%、30%;而五矿金通的100%股份由五矿证券持有,其背后是国资背景的五矿集团。
时代周报记者注意到,五矿证券本身就是“恒康系”债权人之一。
通过表决权委托,中企汇联取得对恒康医疗29.9%股份对应的表决权等权利,达到控制,郭宇超成为恒康医疗的实际控制人。
不过,最终各方能否达成一致从而化解债务危机,仍存在不确定性。
针对此次表决权委托,深交所亦于4月19日下发关注函,要求恒康医疗说明是否存在通过此安排规避要约收购的情况,并要求补充披露拟采取的具体措施或计划及其可执行性。按相关法律规定,收购方持有上市公司所发行股份一旦超过30%,将触发要约收购义务。
然而,恒康医疗至今未给出相应回复。
难解的债务危机
这不是阙文彬首次让渡表决权。
时间回到2018年11月,阙文彬与张玉富(北京中融元通董事长)、于兰军签署股权转让和投票权委托协议,将所持有的恒康医疗股份全部清仓转让给后者。张、于两人以承接阙文彬股份质押所形成的债务及民生信托债务的形式作为支付股份转让的对价。
富豪张玉富的出现曾为困境中的恒康医疗带来一线曙光,该股权转让的交易进展起初看来亦颇为顺利。张玉富不仅派了3名代表进驻恒康医疗董事会和管理层,其本人甚至还以恒康医疗新掌门人的身份接受过媒体采访。
遗憾的是,经过近半年时间,张、于两人仍未能就债务转移、股份过户等具体事宜与债权人、法院等相关各方达成一致意见。阙文彬所持150万股恒康医疗股票被公开拍卖。
合作失败后,阙文彬将上市公司“甩手”给高管。
2019年4月15日,阙文彬将所持恒康医疗5.22亿股、2.72亿股份对应的表决权分别委托给了宋丽华和高洪滨。时任董事兼常务副总经理的宋丽华转而成了恒康医疗实际控制人。
“承债式收购行为需要经过相关债权人的同意,而且标的股份存在质押、冻结、查封等限制,对各方的协调有很大难度。”5月10日,沪上某机构分析人士向时代周报记者指出,“注册制推开后,类似的壳资源会迅速贬值,对其债务的处理更不是好事。”
二级市场已经给出反应。自4月27日创业板改革并试点注册制的相关信息公布后,恒康医疗的股价开始连续大跌。目前,恒康医疗的市值已缩水至不足30亿元,而阙文彬所负的债务却远不止这个数。
要厘清“恒康系”庞大且复杂的债务并非易事。
从恒康医疗在2018年12月12日回复深交所的问询函可窥其债务的一角,单是阙文彬质押恒康医疗股份形成的债务以及民生信托的债务,本金合计就达到50亿元。这一数字尚不包括债务所形成的相关利息及罚息。
恒康医疗的资金情况亦不容易乐观。截至2020年3月末,恒康医疗账上流动负债共41.73亿元,而流动资产仅11.13亿元,流动比率只有0.27。
频频变卖资产
多年激进疯狂的资本运作,最终让“恒康系”深陷泥潭。
财报数据显示,2019年度恒康医疗实现营业收入36.84亿元,同比下降4.01%;其中,来自药品制造业务的收入为4.81亿元,同比下降12.66%;来自医疗服务的收入为32.03亿元,同比下降2.56%。
除主营业务下滑以外,高额的财务费用和巨额商誉亦造成沉重负担。恒康医疗2019年度近25亿元的巨额亏损,很大一部分是非经营负责因素造成,光资产减值准备一项就计提了17.34亿元,包括6.72亿元的商誉减值。2018年度和2019年度,其财务费用分别达5.25亿元和3.94亿元。
不过,大肆并购留下的商誉风险仍未完全引爆。
据统计,2012―2017年间,恒康医疗连续收购了19家公司,形成34.63亿元商誉。经过相关资产剥离和计提减值的操作,至2020年3月末,恒康医疗仍背负约9.87亿元商誉。
债务压力之下,恒康医疗还频频通过变卖资产来偿债或回笼资金。围绕“聚焦核心主业,处置边缘资产”的计划,恒康医疗在2019年共处置了广安福源医院、恒康源药业等10家子公司的股权。
对于是否将继续出售资产以实现盈利,前述恒康医疗相关负责人向时代周报记者回应表示:“这个要看董事会的后续安排了。”